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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神秘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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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墨華的安排天隕門眾弟子在樹林中紛紛閉目打坐,年長的弟子們圍坐成一個圈,將年幼的弟子保護在中間。燕楚清點了一下人數,所有人都在,於是也在圓圈外圍坐下調息。

趕了一天的路,對於大多數弟子來說體內真元消耗不是一點兩點,就連燕楚這等修為也感覺有些疲倦了。陸染長這麽大第一次出天隕山,心中雖然好奇,但見眾人都沈默不語閉目打坐,自己也只好乖乖地呆在燕楚身邊不敢亂走。

墨華見一切都安排妥當,自己也閉目打坐起來。夜漸漸深了,墨華眼皮一跳猛然睜開雙眼,那雙銳利得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死死盯著遠處樹林中黑暗地方。墨華身旁的玄蒼和妙易兩人都感覺到了墨華的異樣,也都警惕起來。

“師兄,有什麽不對嗎?”玄蒼疑惑道。

墨華又繼續閉目打坐,傳音給妙易和玄蒼二人道:“樹林中有人在窺視我等,此人修為不凡隱藏極好。切莫打草驚蛇,看他有何動作,你我見機行事。”

三人同在天隕門中長大,在一起的時間也有幾百年了,經歷過無數大大小小的戰鬥,彼此之間早有默契,聽墨華這麽一說,二人心中便也有了計較。

半個時辰過去,樹林深處那人影還未離去,三人都不知此人欲意何為。突然!一股濃濃的殺氣夾雜著一股強大的真元波動向天隕門眾弟子中襲來。

墨華等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三個方向沖向殺意傳來之處,身形快如閃電。三人早就蓄勢待發,但如此速度都讓眾弟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,紛紛驚醒東張西望。

與此同時,燕楚身後的長劍好像受到召喚一般從劍翹中飛出,瞬間出現在了墨華手中,長劍剛一落入墨華手中頓時劍身上爆射出血紅光芒,照亮了一大片黑暗的樹林。

妙易和玄蒼也都拔出了身後的仙劍,一柄幽藍如水,一柄燦燦如金。只見三道光芒如電也似沖向一處,眾弟子這才知道發生了何事,見三個首座突然出手,知有大敵,都紛紛戒備。

三人眨眼間逼近了殺意傳來的地方,手中仙劍同時力劈而下,紅藍黃三色劍氣閃電般飛了過去,就在三色劍氣相互碰撞的瞬間爆射出如烈日般奪目光線,將這樹林照得如同白晝。

天隕門三個首座的全力一擊威力可想而知,劍氣碰撞所產生的沖擊波以摧枯拉朽之勢向周圍蔓延,足有三人合抱粗的大樹在劍氣的沖擊下爆裂開來,方圓二十於丈的樹林被移為平地,塵土木屑、雜草碎葉滿天飄飛。

三人懸空而立,待一切都平靜下來之後三人向那處被毀的地方看去,但不見任何人的蹤影。墨華眉頭一皺,他三人出手之快,而之前又未曾感覺有什麽從那裏逃出去,難道是在三人的合擊之下那人粉身碎骨了?但墨華感覺得到,那人沒那麽簡單就被他們擊殺,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
就在墨華疑惑不解之時,突然感覺先前那股強大的真元波動再次出現,從地逃出了三人的包圍,以極快的速度向天隕門眾弟子逼近。

墨華大叫不好,在空中猛地騰身後翻,血紅的仙劍直指前端,如一只離弦之箭般沖殺了過去。

在仙劍的紅光中眾人看到一個黑影,黑影忽隱忽現如同幽靈鬼魅辦正向燕楚沖過去,陸染一直都在燕楚身邊,見此恐怖黑影嚇得連忙躲在了燕楚身後。

眼看黑影就要逼急了燕楚和陸染二人,而墨華還在十丈之外。黑影一只掌向前一推,一股青色真元之力向燕楚擊去,那股力量讓燕楚身後的陸染感覺都要窒息了,他睜大了驚恐的眼睛看著襲來的黑影。

燕楚何等人物,他修行百餘年,經歷過的戰鬥也不下百次,怎會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住?只見燕楚雙掌向上一撐暴呵一聲,周身極速運轉天罡炎陽決真法,瞬間一個火焰光罩出現在周圍。這可是天罡炎陽決第三層第二式中一個強大的防禦法術“赤焰罩”,能抵擋千鈞之力。

但誰也沒有想到,這強大的赤焰罩在黑影的攻擊下,竟如沙雕的城堡一觸即潰,赤焰罩也抵擋了大半的力道,餘力向燕楚擊來。燕楚驚厄不已,還沒來得及再施法抵擋已被餘力擊出老遠,體內真元散亂,喉口一甜一口鮮血噴出。

餘力被燕楚擋住了,陸染並沒有受到傷害,只是在燕楚飛出去之時被撞倒在地,他剛想站起身,就感覺有一只冷冰冰硬邦邦的手捏住了自己的脖頸,身體一輕感覺自己就被舉在半空之中。

從黑影攻擊燕楚到陸染被擒只是片刻功夫,黑影速度之快令人詐舌,當他停下身形眾人才看清了他的樣子。只見他一身黑色鬥篷將身體遮得嚴嚴實實,頭上也被鬥篷蓋住看不清面目,只看得見一縷花白的胡須從鬥篷下拖了出來。

此刻墨華才沖殺過來,神秘人不慌不忙將手中的陸染送了上去。墨華見此急忙收回仙劍,但出勢太猛,向後在空中翻了幾翻才停下了身形。

“哼!無恥之徒,竟然拿我門中幼徒當擋箭牌。若是英雄好漢放下我徒兒,你我大戰三百回合!”墨華氣憤道。

“老夫可不想做什麽英雄好漢。”神秘人聲音尖澀難聽,話語中還透露出一種無力感,他轉頭看看了隨後趕來的妙易和玄蒼二人,“今日我不想和你們鬥。”

“那你想怎樣?只要放我你手中的孩子,一切都好說。”妙易見陸染在神秘人手中焦急道。

“蓮花印記……你就是那兩人的孽種?”神秘人看著陸染額頭上的蓮花印,“放了這孽種是不可能的,因為我要的就是他的腦袋。”說著慢慢將捏著陸染脖頸的手收緊,陸染頓時感覺喘不過氣來,臉漲得通紅。

“住手!你若是傷了我徒兒,今日叫你死無葬身之地!”墨華見神秘人對陸染生出殺意,連忙喝止道。

神秘人松了松捏著陸染的手,不屑道:“論單打獨鬥你們天隕門三人誰是老夫對手?就算你三人聯手也不一定能留住老夫,還妄言要老夫死無葬身之地?看來天隕門自天隕真人之後都是一群只會說大話的飯桶罷了。”

“老匹夫,給我住口!”玄蒼聽神秘人這麽一說,心中頓時火冒三丈,以他魯莽的性格就要沖上去了。

墨華連忙拉住了玄蒼,低聲道:“不可魯莽!”

“閣下修為高深,我等自愧不如。但若是殺了你手中那孩子,在下拼了性命也要與你血戰到底。若是閣下逃脫,我天隕門世代都要追殺你至死。”墨華神色有所緩和,“小徒從小在門中長大,從未出山,想必也與閣下沒有什麽過節,閣下又何必為了一個孩子與我天隕門為敵?若是閣下有何要求,只要是我天隕門辦得到的一定會滿足閣下,只望閣下放了小徒。”

神秘人物轉頭上下打量墨華,見他那雙銳利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,一股超然之氣由內而外散發出來,神秘人微微點了點頭道:“不錯,不錯,你應該是天隕門這一代的掌門吧,法力比老夫差了點,但當真有領導眾人之能。”神秘人將陸染舉過頭頂,擡頭看著陸染,“若要此子活命,就交出天書!”

聞聽此言,三個首座都是一楞相互對視一眼,墨華沈吟一陣道:“不知閣下怎會知道世上有此物的?”

“哼!少廢話,從何得知老夫不必與你等細說,交出天書老夫便就饒了此子性命。”神秘人強勢道。

“這天書曾是在我天隕門中,但家師百年前帶它一同出去雲游,歸來後此物便不知所蹤,我等也未曾聽家師提及,天書如今並不在我天隕門。”墨華道。

“哼哼!如此珍貴之物想來你天隕門也不會交出的,看來你們是要這孩子死了?”神秘人凝視三人片刻,但不見三人說話,“也罷!來日方長,天書總有一天會被老夫得到,不過今日老夫就取走這孽種的人頭!”

此人好像只有一只手,之間他說完將陸染輕輕拋起,一股強大的真元之力灌註在掌心拍向陸染,那股氣勢相比之前攻擊燕楚之時有過之而無不及。神秘人物突然發難,眾人都措手不及,眼看陸染就要死在神秘人手中,眾人心都是涼了半截。

誰知就在神秘人手掌要拍到陸染之時,陸染額頭之上那蓮花印突然白光一閃,一股白色的真元沖了出來,直逼神秘人面門。神秘人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措手不及,連忙閃身躲避,但還是被白色真元正正擊在身上。

陸染脫離了神秘人的掌控,落在地上不斷咳嗽,妙易見狀,身形如電連忙沖上前去將陸染抱起退到墨華身邊。

再看神秘人,只見那股白色的真元之力將他推出十丈之外這才消散,他的身體在地上留下了一條由淺到深的溝壑,到最後半邊身子都陷入了地下,顯得狼狽不堪。玄蒼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,見勢便沖了上去。

神秘人不想再多做糾纏轉身逃走,很快便消失在樹林的黑暗之中,玄蒼無處可尋也只好作罷。

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就此過去,燕楚傷勢有些嚴重,墨華不惜耗費修為為他療傷,雖不能痊愈但也好了五六分。卯時,眾人都在入定中,陸染也趴在妙易的膝蓋上沈沈睡著,墨華背對著二人凝視著滿天繁星。

“師兄在想何事?”妙易問到。

墨華轉過身道:“我在為燕楚療傷之時,對傷他的那股真元氣息隱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。”

“哦?師兄見過那神秘人?”妙易奇道。

墨華來回踱步,思索了許久這才恍然大悟道:“我記起來了,當初師傅重傷而歸時,我幫師傅檢查傷勢,其中就有被此人真元傷過的跡象。”

“難道當年是此人傷了師傅?”妙易問道。

“非也,當時師傅身上傷勢嚴重已經到了垂死之際,相比之下此人在師傅身上留下的創傷是不足為道的。再說就以此人現在的法力來說,雖比我等要高,但比上師傅他老人家就差距大了,可能在師傅受傷之後才與此人遭遇的。”墨華推測道。

“他與師傅遭遇過,這樣說的話他會知道我門中的天書也合情合理。但不知這天書被師傅他老人家弄到何出去了。”妙易疑惑道。

“師傅他仙逝時對天書只字未提,想是他老人家不想讓我等知道,師傅做事向來也有他的道理,我們也不必深究了。”墨華嘆道。

“還有一點我有些困惑,就是關於染兒這孩子。”妙易輕撫熟睡中陸染的脊背,“為何那人要說染兒是孽種?他定是知道染兒的身世,他與染兒的父母有什麽深仇大恨,怎會遷怒於這無知的孩子?你說會不會……”妙易欲言又止。

“師妹是想說染兒會不會是師傅的親子?”墨華道。妙易不置可否,只是皺著眉頭看著熟睡的陸染沈默不言語。

墨華又道:“染兒現在的長相倒與師傅有幾分相像。但師傅仙逝時我就在他身邊,他似乎有什麽要對我說,但像是有什麽難言的苦衷,走的時候臉上還掛著淚,並未說一點關於染兒的事情。我等修真之人心性向來堅毅,也不知師傅他經歷過什麽,竟讓他的如此痛心。”

“師傅他一生尋求道法的極致,可能是因為修行上沒有達到期望的高度而惋惜吧。”妙易長嘆道。

墨華沈默不語,只是輕輕的搖著頭。妙易又道:“先前染兒危難之際,那股救了染兒的真元好生奇怪,看那真元比你我都要強不少,這真元有意識保護染兒,想是有人故意留在染兒體內的,但又想不到誰又會不惜舍棄自己一身修為來保護染兒呢?”

“這些我等都無從得知,既然師傅對染兒如此看重,不管他是不是師傅親子,我等都要好生照顧他才是。只是這孩子不行修真一道,當真可惜了。”墨華有些惋惜地看著熟睡的陸染道。

“染兒生性善良,我們不能強求他做不喜歡的事,一切順其自然就好。”妙易說完擡頭仰望天際。

墨華微微一笑,也擡頭看滿天星辰:“是啊,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,順其自然便好。”

二人談話間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,眼看天將亮,天隕門眾人紛紛從入定中醒來,略做整頓又踏上了前往雙魚島的路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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